蒲公英聽語小幫手9月15日【蒲公英報報】之十八 明日的科技畫家文/工作人員梁芳瑜 採訪報導 「大家好,我是趙詩瑜,今天要講的是我最喜歡的一件事情,那就是畫畫。我從兩歲時就拿起筆來,在那裡畫來畫去,經過了十年後,就越畫越好。我希望我可以畫得更好、更專心,有機會可以成為一位鼎鼎有名的畫家!」 在美術營上課前,詩瑜逐一指著她的作品細節,耐心地向我講解。從光影的營造、顏色的漸層變化,再到用色深淺的設計,原來她的每一筆都充滿了細膩的巧思與用心。◎繪聲繪色:小小畫家的誕生 2014年出生的趙詩瑜,暑假過後即將升上國小五年級,喜愛用畫筆揮灑色彩,雙耳旁則點綴著繽紛的色彩。詩瑜媽媽回憶道,小時候的詩瑜擅長觀察周圍的人,只要透過一個挑眉、一個眼神就能猜測對方的行動,剛開始聽力損失的程度甚至被診斷為輕度,後來才重新診斷為極重度。也或許是因為善於觀察生活周遭的人事物,作品畫面的層次顯得無比豐富。 當時,配戴助聽器的她只能察覺聲音,但完全沒辦法辨識聲音。2016年,等到社會局半年一次的補助開放申請後,她隨即植入第一只電子耳,幾年後又接著植入另一只。手術結束後,詩瑜畫了一幅圖送給為她開刀的林醫師,畫中身著紅色手術衣的她被醫護人員所簇擁,醫師還將她的畫作掛在馬偕醫學院。 談及詩瑜當初到雅文基金會上課的狀況,詩瑜媽媽露出了一絲苦笑,「只有那一個小時可以上課,其他時間都不是上課時間,所以不可以用老師的那一套來教。」面對如此有原則的孩子,聽語老師也想到一套變通的方法:家裡的人24小時都在給她上課,引導孩子注意聲音、視覺與語言的連結。這讓人不禁聯想到現今的詩瑜,不論是製作標本還是畫圖,她對完成每一份作品都有所堅持。◎聽見未來的聲音:詩瑜的畫家夢想與家人的期待 「聽聽(聽能輔具)就像世界的污染一樣重要。」詩瑜說,地球污染的淨化需要很長的時間,而聽能輔具的進步也同樣需要漫長的過程。詩瑜非常期待聽能輔具有一天能完全植入頭部,讓她聽見更清晰的聲音。 詩瑜對未來的另一個期待是成為一位與眾不同、用科技作畫的畫家,「隨時隨地畫畫,就是用那個平板,然後連接眼鏡,就可以直接投射出去,不用一直低頭!」興奮的她與媽媽、奶奶熱烈地討論未來的世界圖像,簡直比她最愛的《哈利波特》描繪的情節還要來得神奇。 「你希望小孩子性格好、成績好、品行好,每一個家長都希望他什麼都好,可是小孩子沒辦法達到的時候,你的希望是你的希望,而不是他的希望。」詩瑜奶奶真摯地說。 從家長的角度來看,詩瑜媽媽和奶奶期待孩子能夠平安快樂長大,擁有獨立生活的能力,包括:生活自理、與同儕相處⋯⋯等。比方說,詩瑜將要面臨的一個挑戰是參加畢業旅行,她們認為詩瑜需要學會獨自打理好自己的生活,於是現在就開始訓練她在親戚家過夜。 除此之外,她們也擔心詩瑜與同儕相處的狀況,「最大的擔心是,你出去沒有跟同學有互動。如果真的有什麼,因為你聽得比較差,所以不知道同學會不會提醒你。」這樣的憂慮來自過往遭遇的經驗。曾經有一次,詩瑜剛好沒有聽到老師宣布全班要前往的地點,身旁的朋友也忘記提醒他,「他發現整個教室都空了,同學都不見了,他以為大家都放學了,所以就在校門口等。」作為家長,她們衷心盼望孩子離開了自己的庇護後,得以安全地在更廣闊的天際自由翱翔。◎畫筆下的季節更迭:踏上成長挑戰之路 「畫畫可以讓我隨心所欲。」詩瑜童言童語地說,當她沉浸在繪畫的世界時,彷彿感受到雪融化迎接春天般的快樂。 在現今注重學業成績的社會氛圍下,不禁令人好奇,家長如何看待詩瑜嚮往成為畫家的夢想?詩瑜媽媽表示,由於過去一直專注於孩子的聽覺和語言能力訓練,反而忽略了其他領域的培養。她們目前依照專家的建議,採用全人教育的理念來教育詩瑜,包括讓她學習書法、游泳,或參加協會的美術營,並沒有限制孩子未來的發展方向。 詩瑜媽媽還提到,詩瑜的語言結構和短期記憶能力也會影響她的學業表現。在她的世界裡,有一套獨特的語法規則,她的語句似乎來自跳躍式的思維方式。當她無法理解題目的意思時,自然也難以解答考卷上的數學題目。所幸學校會召開個別化教育計畫(IEP)會議,家長可以透過三方會談瞭解情況,並幫助孩子調整學習方式。 而在提到詩瑜忘事情忘得很快的狀況時,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,詩瑜媽媽與奶奶似乎欲言又止。原來是班上曾經有小朋友仗著詩瑜的善意而隨意對待她,她有時候會忘記這些不愉快的經驗,就讓事情過去了。 她們心疼孩子受委屈,希望孩子遇到事情時,能夠學習求助來保護自己;然而,她們也明白孩子正在摸索世界的運作。現實世界既有善良的人,也有心懷惡意的人,詩瑜正一步步地學習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。◎用堅定的步伐走過歲月,向未來前行 「遇到事情,解決就好了。」在訪談的過程中,詩瑜媽媽與詩瑜奶奶反覆提起這句話,笑著說這是她們的人生座右銘。 在她們眼中,詩瑜跟其他孩子並無不同,養育孩子本來就不是一件輕鬆的事,「每一家都是這樣過來的,每一個家庭都很辛苦。」 訪談結束後,詩瑜一家人說說笑笑地走進夜色中的巷弄,路燈下的影子被拉得好長,彷彿象徵著她們已經走過十年的歲月。目送她們的背影遠去,可以想見,她們會繼續依照自己專屬的步調前行;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,詩瑜真的就能夠運用最先進的科技作畫,成為她心目中最嚮往的模樣。
文/工作人員梁芳瑜 採訪報導 「大家好,我是趙詩瑜,今天要講的是我最喜歡的一件事情,那就是畫畫。我從兩歲時就拿起筆來,在那裡畫來畫去,經過了十年後,就越畫越好。我希望我可以畫得更好、更專心,有機會可以成為一位鼎鼎有名的畫家!」 在美術營上課前,詩瑜逐一指著她的作品細節,耐心地向我講解。從光影的營造、顏色的漸層變化,再到用色深淺的設計,原來她的每一筆都充滿了細膩的巧思與用心。◎繪聲繪色:小小畫家的誕生 2014年出生的趙詩瑜,暑假過後即將升上國小五年級,喜愛用畫筆揮灑色彩,雙耳旁則點綴著繽紛的色彩。詩瑜媽媽回憶道,小時候的詩瑜擅長觀察周圍的人,只要透過一個挑眉、一個眼神就能猜測對方的行動,剛開始聽力損失的程度甚至被診斷為輕度,後來才重新診斷為極重度。也或許是因為善於觀察生活周遭的人事物,作品畫面的層次顯得無比豐富。 當時,配戴助聽器的她只能察覺聲音,但完全沒辦法辨識聲音。2016年,等到社會局半年一次的補助開放申請後,她隨即植入第一只電子耳,幾年後又接著植入另一只。手術結束後,詩瑜畫了一幅圖送給為她開刀的林醫師,畫中身著紅色手術衣的她被醫護人員所簇擁,醫師還將她的畫作掛在馬偕醫學院。 談及詩瑜當初到雅文基金會上課的狀況,詩瑜媽媽露出了一絲苦笑,「只有那一個小時可以上課,其他時間都不是上課時間,所以不可以用老師的那一套來教。」面對如此有原則的孩子,聽語老師也想到一套變通的方法:家裡的人24小時都在給她上課,引導孩子注意聲音、視覺與語言的連結。這讓人不禁聯想到現今的詩瑜,不論是製作標本還是畫圖,她對完成每一份作品都有所堅持。◎聽見未來的聲音:詩瑜的畫家夢想與家人的期待 「聽聽(聽能輔具)就像世界的污染一樣重要。」詩瑜說,地球污染的淨化需要很長的時間,而聽能輔具的進步也同樣需要漫長的過程。詩瑜非常期待聽能輔具有一天能完全植入頭部,讓她聽見更清晰的聲音。 詩瑜對未來的另一個期待是成為一位與眾不同、用科技作畫的畫家,「隨時隨地畫畫,就是用那個平板,然後連接眼鏡,就可以直接投射出去,不用一直低頭!」興奮的她與媽媽、奶奶熱烈地討論未來的世界圖像,簡直比她最愛的《哈利波特》描繪的情節還要來得神奇。 「你希望小孩子性格好、成績好、品行好,每一個家長都希望他什麼都好,可是小孩子沒辦法達到的時候,你的希望是你的希望,而不是他的希望。」詩瑜奶奶真摯地說。 從家長的角度來看,詩瑜媽媽和奶奶期待孩子能夠平安快樂長大,擁有獨立生活的能力,包括:生活自理、與同儕相處⋯⋯等。比方說,詩瑜將要面臨的一個挑戰是參加畢業旅行,她們認為詩瑜需要學會獨自打理好自己的生活,於是現在就開始訓練她在親戚家過夜。 除此之外,她們也擔心詩瑜與同儕相處的狀況,「最大的擔心是,你出去沒有跟同學有互動。如果真的有什麼,因為你聽得比較差,所以不知道同學會不會提醒你。」這樣的憂慮來自過往遭遇的經驗。曾經有一次,詩瑜剛好沒有聽到老師宣布全班要前往的地點,身旁的朋友也忘記提醒他,「他發現整個教室都空了,同學都不見了,他以為大家都放學了,所以就在校門口等。」作為家長,她們衷心盼望孩子離開了自己的庇護後,得以安全地在更廣闊的天際自由翱翔。◎畫筆下的季節更迭:踏上成長挑戰之路 「畫畫可以讓我隨心所欲。」詩瑜童言童語地說,當她沉浸在繪畫的世界時,彷彿感受到雪融化迎接春天般的快樂。 在現今注重學業成績的社會氛圍下,不禁令人好奇,家長如何看待詩瑜嚮往成為畫家的夢想?詩瑜媽媽表示,由於過去一直專注於孩子的聽覺和語言能力訓練,反而忽略了其他領域的培養。她們目前依照專家的建議,採用全人教育的理念來教育詩瑜,包括讓她學習書法、游泳,或參加協會的美術營,並沒有限制孩子未來的發展方向。 詩瑜媽媽還提到,詩瑜的語言結構和短期記憶能力也會影響她的學業表現。在她的世界裡,有一套獨特的語法規則,她的語句似乎來自跳躍式的思維方式。當她無法理解題目的意思時,自然也難以解答考卷上的數學題目。所幸學校會召開個別化教育計畫(IEP)會議,家長可以透過三方會談瞭解情況,並幫助孩子調整學習方式。 而在提到詩瑜忘事情忘得很快的狀況時,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,詩瑜媽媽與奶奶似乎欲言又止。原來是班上曾經有小朋友仗著詩瑜的善意而隨意對待她,她有時候會忘記這些不愉快的經驗,就讓事情過去了。 她們心疼孩子受委屈,希望孩子遇到事情時,能夠學習求助來保護自己;然而,她們也明白孩子正在摸索世界的運作。現實世界既有善良的人,也有心懷惡意的人,詩瑜正一步步地學習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。◎用堅定的步伐走過歲月,向未來前行 「遇到事情,解決就好了。」在訪談的過程中,詩瑜媽媽與詩瑜奶奶反覆提起這句話,笑著說這是她們的人生座右銘。 在她們眼中,詩瑜跟其他孩子並無不同,養育孩子本來就不是一件輕鬆的事,「每一家都是這樣過來的,每一個家庭都很辛苦。」 訪談結束後,詩瑜一家人說說笑笑地走進夜色中的巷弄,路燈下的影子被拉得好長,彷彿象徵著她們已經走過十年的歲月。目送她們的背影遠去,可以想見,她們會繼續依照自己專屬的步調前行;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,詩瑜真的就能夠運用最先進的科技作畫,成為她心目中最嚮往的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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